Renée Frank于1993年加入卡地亚，在东京办事处担任媒体专员。自加入卡地亚以来，她全身投入珠宝艺术，更致力探索如何透过珠宝诉说迷人的故事。她很快便投身于各种统筹工作，包括为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Fondation Cartier d’art contemporain）举办活动。对她来说，最难忘的经验还是在东京都庭园美术馆举办的Cartier典藏系列展览： “我很荣幸能参与其中，在那里，我发现了卡地亚典藏系列，从此深深爱上了它。” 

 

现时，Renée Frank长驻于巴黎，担任卡地亚文化遗产部门的展览项目总监，并与该部门的档案管理员和策展人共同守护着超过3,600件可追溯至1860年的珠宝珍品。 Renée Frank 表示，卡地亚在举办展览方面拥有自主性，他们不但与全球各地的博物馆和机构合作策划独立展览，也积极参与历史或主题相关的展览，分享卡地亚珠宝的璀璨之美。去年，品牌在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成功举办了《百样玲珑──卡地亚与女性》（Cartier & Women）独立展览，展现了品牌与女性之间的精彩故事。 

 

卡地亚在高级珠宝界独树一帜，其展览并非单纯的商业行为。 “我们在举办展览方面拥有自主性。”Renée Frank 解释道：“大多数情况下，卡地亚并不是主动发起展览的一方，而是博物馆主动联系品牌，表达合作举办展览的意愿。以2018年在坎培拉澳洲国立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举办的展览为例，正是博物馆主动提出合作。此外， Cartier还与世界各地博物馆有直接联系，有时甚至会在一些并非品牌重点市场的国家及地区举办展览，例如1999年在墨西哥的展览。”值得一提的是，墨西哥后来成为Cartier的重要市场，并再次于2023年举办了《卡地亚设计：生生不息的传奇》（Cartier Design: A Living Legacy ）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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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地亚设计︰生生不息的传奇》展览，墨西哥 Jumex 博物馆，2023 年（摄影：Moritz Bernoully） 

 

换句话说，虽然卡地亚的展览都为品牌带来正面的效应，惟这些展览既不是由品牌的营销团队打造的成品展览，其目的也并非为刺激销售或提高品牌知名度，而是希望透过展示卡地亚的藏品，述说着生活、艺术、文化、历史和工艺的故事。澳洲艺术评论家 Gina Fairley 曾盛赞卡地亚在澳洲坎培拉的展览 “远不止是珠宝展示，更是一场引人入胜的旅程。历史的点滴在各个展厅中呈现，地理元素也巧妙紧扣卡地亚的设计。” 

 

这些展览有赖于著名建筑师和设计师的参与，其中包括Norman Foster、Elizabeth Diller、杉本博司和Sylvain Roca等。澳洲坎培拉的展览和《百样玲珑──卡地亚与女性》均由法国著名展览设计师Nathalie Crinière打造，她于2014年首次与品牌合作在丹佛艺术博物馆（Denver Art Museum）举办展览，值得一提的是，她会在2024年香港设计智识周（KODW 2024）分享她的设计之旅。 

 

“这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原因有两个。” 正乘搭火车赶赴下一个会议途中的Nathalie Crinière在电话中说道。首先，这些无比珍贵的展品都是价值连城。她提到： “在安装展示柜时，我们需要遵循一套严格的流程，并动用大量专业人员配合。”此外，展品的安全防护措施也十分严密。然而，最大的挑战可能是如何设计展览，使其具有引人入胜的叙事性。展出的藏品并非吸引眼球的庞大艺术装置，而是精致小巧的瑰宝，她强调： “人们需要理解它们背后蕴含的意义。” 

 

为了打造引人入胜的展览，她会为每件展品或展品组构建一个独特的主题。 “我们需要发掘展览中的惊喜元素。”她说道。  “如果你来到我们的展览，你会发现不同主题营造出截然不同的氛围。有时我们会打造大型展柜，让多件珠宝共同展现各自的魅力。我们还考虑到多角度观赏的需求，因为珠宝的每个角度都各有美感与趣味。此外，将珠宝与佩戴者一起展示，也增添了展览的趣味性。”《百样玲珑──卡地亚与女性》展览深入探寻了收藏者们的生活故事，从英国温莎公爵夫人到香港著名演员刘嘉玲，展现了品牌与女性的独特渊源。 

 

与不同奢华品牌合作无间的Nathalie Crinière对卡地亚珠宝的魅力也感到赞叹：精致的设计、宝石的品质、每件珠宝背后的故事、以及拥有和佩戴它们的人们。她回忆说： “当我第一次与品牌合作时，我身处日内瓦在没有展示柜阻隔的情况下近距离欣赏这些珠宝。起初，我对珠宝并没有特别的兴趣，但后来我真正发现了它们的迷人之处。” 

 

场景布置由 Nathalie Crinière 设计。 

 

卡地亚的历史可追溯至1847年，当时法国珠宝商兼钟表商路易法兰梭·卡地亚（Louis-François Cartier）接管并改造了他工作的地方成为奢侈品店。品牌逐渐发展壮大。 卡地亚从不同制造商精心挑选新颖创意的物品，以其名义销售，很快便吸引了法国贵族的关注。随着家族的壮大，品牌也逐渐扩展至全球，以其精致巧妙的钟表和珠宝设计而闻名。 1904年，巴西飞行员阿尔贝托·卡洛斯-杜蒙（Alberto Carlos-Dumont）向路易法兰梭·卡地亚的孙儿，路易约瑟夫·卡地亚（Louis-Joseph Cartier）抱怨飞行时查看怀表的不便，卡地亚便为他设计了世界第一批腕表之一，这款腕表至今仍在生产。 

 

1972年， 卡地亚的创始家族将公司出售予一群投资者，他们继续在全球范围推动品牌的发展。 1983年，Cartier开始建立典藏系列，次年成立了卡地亚基金会，积极带领公司支持艺术发展。 Renée Frank说： “大多数藏品都是通过交易或拍卖回购所得。」她解释，收藏品分为珠宝、钟表和珍贵物品三大类别。 “这些藏品在创作诞生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辗转归属不同拥有者，也谱写了自己的故事。” 

 

你可能会想，卡地亚为何没有属于自己的博物馆？她说，答案很简单。  “典藏系列的宗旨是与公众分享 ”她解释说，除了专属卡地亚的大型回顾展之外，他们也乐于借出藏品丰富其他主题展览。 “我们的藏品可以出现在各种展览中，例如珠宝、冠冕、黄金或珍珠的历史展览。” 卡地亚一直乐于将藏品商借予博物馆，这正是他们向文化机构开放的一部分使命。 

 

她表示，这些展览及其所需的研究揭示了卡地亚传承中一些令人着迷又常被忽视的地方。她以《Cartier Islamic Inspiration and Modern Design》珠宝专题展作例子，该展首次在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Musée des Arts décoratifs）举办，去年先后在达拉斯和阿布扎比展出。  “就策展的丰富性而言， ‘这个’展览是一场深入探寻卡地亚历史的旅程。”她说： “直觉上，人们认为伊斯兰艺术对卡地亚的风格、装饰和色彩组合有重要影响，但我们需要从科学层面来证明这一点。” 

 

多年来，卡地亚举办了多个令人眼界大开的展览，而Renée Frank 最喜爱的展览之一要数由意大利著名建筑师、设计师Ettore Sottsass担任艺术总监的《埃塔‧索特萨斯眼中的卡地亚设计》（Cartier Design Viewed by Ettore Sottsass），该展览于2002年在柏林维特拉设计博物馆（Vitra Design Museum）首次亮相，随后巡展至米兰、京都和休斯敦。 Ettore Sottsass广为人知的是他于1980年创立了孟菲斯设计集团（Memphis Group），开启了后现代设计的新篇章，注重大胆、冲突的色彩和图案。  “这是Sottsass第一次展出与其历史、归属或工艺无关的展览。”Renée Frank 说道： “他的选择非常依靠直觉，他根据材料和颜色将不同的作品组合在一起。” 

 

卡地亚的展览精彩不断，较近期的有刚于6月底完结，在首尔东大门设计广场展出的《卡地亚・时之结晶》（Cartier, Crystallization of Time），另外东京和上海也将迎来精彩的展览。未来数年，卡地亚计划在亚洲举办更多展览。 “品牌还有无数题材值得探索。”Renée Frank 说道。 “只要想到品牌丰富的典藏以及不同博物馆、策展人不断迸发的好奇心，不难预视我们的探索将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卡地亚・时之结晶》巡展，东大门设计广场，首尔，2024。 （摄影：小野雄司） 

 

《百样玲珑──卡地亚与女性》展览的场景设计师Nathalie Crinière在今年的设计智识周2024（KODW 2024）上发表演讲，该活动于2024年6月25日至27日举行，将特别聚焦于如何在展览中打造卓越的体验。 

 

作者：Christopher DeWolf 

  

本专栏为 bodw+ 与 Zolima CityMag联同呈献。Zolima CityMag是香港网上文艺杂志，以深入角度探讨本地艺术、设计、历史及文化。